我小的時候都去華都西餐廳

最近很常憶兒時。

常常回憶過去是老化的前兆嗎？

說到老化，
上回有個同桌的女性問我是那年出生的。
回答之後本以為她會接：「ㄟ~好年輕喔！」，
想不到她換句話說：「ㄟ~整桌你年紀最小看起來最老！」
...
另一回，到公館配眼鏡，
赫然發現近視度數下降。
心中正暗自惴惴不安：
「靠～該不會已經開始老花了吧我才幾歲？」
配鏡小姐比拳四郎還不留情的點破了我：
「你已經老了。」
...
...
不知不覺中我真的老了嗎？
歲月已經在我臉上留下痕跡了嗎？
我的青春小鳥跟髮線一樣一去不回了嗎？
漂亮女生開口說人家老之前都不用先想想了嗎？

又，一直發問也是老化的前兆嗎？

扯遠了。
最近憶起的兒時是我五或六歲那年夏天，我哥十或十一歲，
媽媽幫我們在台北體育學院報名了游泳班，
由當時住我們家裡的表姊帶我們上課。

每天下午，三個人出發前，
都先圍著錄音機聽幾段相聲再走。
翻來覆去聽的是同一套卡帶，
1985年表演工作坊李國修和李立群的那一夜，我們說相聲。

二十幾年後，上個禮拜，
我跟我哥在台北車站捷運地下街佳佳唱片行看到了CD，
馬上買了下來。

回到家裡一放，
熟悉的開場音樂從喇叭裡傳出：
「燈等～等燈燈等等燈，燈等～等燈燈燈等燈～」
想也不想我的嘴裡也跟著哼出：
「燈等～等燈燈等等燈，燈等～等燈燈燈等燈～」

兒時回憶一一浮現歷歷在目：
路線迂迴漫長搖搖晃晃的公車，
夏日午後強烈且動也不動的陽光，
沿著北體圍牆的人行道我哥的背影，
在家裡先穿上以節省換裝時間的泳褲，
淋浴間各式體臭混合著蒸騰熱氣的味道，
游泳池畔排水凹槽裡磁磚縫中綠色的苔蘚，
嗆到而大口吞下飽含不明懸浮物與氯的池水，
和下課後邊等著我媽來接邊吃的熱呼呼的肉包，
點點滴滴隨著那段相聲一股腦全湧上喉頭心頭了。

廢話不多說，
來段相聲吧！
那一夜，我們說相聲 （李立群、李國修演出）